西安交通大学性别暴力报告

与胭脂坡下共建交大平等多元的性别文化

上周我们发布了西安交通大学性别暴力调查,该调查旨在了解西安交通大学学生遭受性别暴力的情况。我们所指的性别暴力,指的是基于性别、性倾向或者性别表达等的暴力行为。女性、性少数常常是性别暴力的受害者。问卷侧重于性骚扰和校园暴力的两方面的内容。

同时,针对校园暴力,我们正在展开SpiritDay活动,大家可以在近期换上紫色头像,穿着紫色衣服等表达对基于性别的校园暴力的受害者的支持。我们也会在10月20日SpiritDay当天在校园内发放制作好的徽章、手环和贴纸。关于紫色纪念日的具体介绍,可以参考我们的上一篇推送(点击查看),或者期待我们明天的推送。

基本状况

截至10月18日零时,我们一共收到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份,占比86%。其中身份证性别为女性/男性的比例分别为44%/56%。自我认同的性别为其他/女性/男性的比例为2%/43%/55%。

在性取向方面,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和其他的比例是26%/49%18%和7%。

在年级构成方面,我们以本科和硕博研究生为主。其中,本科占比59%,研究生占比36%。此外还有1名少年班的同学和2名教职工参与了调研。另有一些人在此项选择了“其他“。

在下面的报告中,我们除了全体参与调研者的情况之外,也报告了几个不同的群体的状况:包括身份证性别为女性(生理上为女性,以下简称生理女性)、非顺性性别且异性恋者(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等,以下简称性少数)和顺行性别异性恋的男性(一般所说的直男,以下简称直男)。这样的划分中,女性和性少数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重叠。三个群体的比例分别是44%/52%和25%。我们将直男单独列出来,并非是因为假定了直男有更差的性别意识(实际上在本调研中,直男群体展现出了不错的性别意识)或者是直男群体更少被性骚扰和校园暴力:而是希望进一步让大家意识到,女性和性少数群体常常是性别暴力的受害者,但性别暴力仍可能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同时,我们也不希望被解读为单一的同性恋社团。

性别意识

我们设计了“女性比男性抽烟更不好“等问题来测量参与调研者的性别意识。在检验后,不同的群体在这些问题的回答上呈现出一定的差异,但不一定显著。因此,我们在这里报告一个总体的情况:

从左到右对应的问题分别是:女生抽烟比男生更不好。女性应该避免婚前性行为。经济条件相似时,男性应负担更多的消费。男同性恋更容易感染艾滋。女同性恋的成因是没有男人爱她们和性少数群体应该隐藏身份。

可以看到,对于性别的刻板印象仍然是存在且比较明显的,对于女性吸烟的态度并不宽容,而在消费的问题上,也有较多人认为男性应该多负担。对于男同性恋的艾滋污名仍然比较严重。比较好的现象是对于婚前性行为的态度不赞同所谓守贞的占据了大多数。而关于女同性恋仅有极少的人和“没有男性爱她们“联系到一起。也有超过半数的人认为性少数群体不应该隐藏身份。

对于性骚扰/校园暴力的意识

从左到右对应的问题是:校园性骚扰并不存在,我的身边不存在校园性骚扰,性骚扰是一种表达爱慕的方式,在意性骚扰是小题大做,性骚扰是女权主义者故意制造的话题,性骚扰的受害者仅限于女性。

以上的图表是一个整体的状况,可以看到,对于性骚扰参与调研的人还是有相对比较好的意识。但是这样较为乐观的意识可能是因为每个人对性骚扰的定义不同:一个认为吹口哨就是性骚扰和一个认为去卫生间偷拍才是性骚扰的人,对于自己认为的“性骚扰”可能都会觉得其不是表达爱慕的方式。这样认识的差异也可能造成参与调研的人低估了性骚扰在自己身边存在的状况:大部分的人认为性骚扰是存在的,但这些人中有很多人认为自己身边并不存在性骚扰。

同样的情况也可能出现在对于校园暴力的态度中,以下是全体参与者对于校园暴力的态度:

从左到右对应的问题是:校园暴力并不存在,我的身边没有校园暴力,校园暴力只是学生打闹并不严重,校园暴力是性少数群体故意制造的话题,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自己也有错,起绰号孤立等不是校园暴力的表现形式。

除了上述由于定义的不同而可能出现的偏差外,对校园暴力的态度中比较好的是参与调研的人能够认识到精神上的暴力也是暴力(起绰号和孤立)。但是在校园暴力中,我们可以看到仍然有一部分人认为受害者也有错,这样的谴责受害者的倾向是值得思考的。

不同的群体在对性骚扰和校园暴力的态度中呈现出一些差异,其中有一些是显著的。比较有意思的是以下的数据:

1.认为性骚扰的受害者仅限于女性的情况没有出现在直男中,这可能是因为性骚扰为女性带来了更强的不安全感。

2.一些认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自己也有责任”的人在问卷后填写了自己遭受校园暴力的经验:但这样的自责是完全不必要的,也体现出性别暴力在日常中的渗入和其对一个人精神、价值观的摧残。

3.没有一个人认为性骚扰是不存在的、校园暴力是不存在的、性骚扰是表达爱慕的方式、在意性骚扰是小题大做或者是校园暴力是打闹不是大事情。不过,直男确实报告了更少的身边存在性骚扰或校园暴力的现象。其中性骚扰的数据更仅为生理女性的一半。这可能是因为其在性别或者性倾向上的优势,也可能是因为社会建构中对于男性气质的要求使得其很承认某些现象是性骚扰或者校园暴力。

遭遇

我们列举了常见的性骚扰或者是校园暴力的形式,以下是各个群体的遭遇。可以看到,直男确实较少受到性骚扰,在一些选项上也出现了没有的状况。但在不恰当的身体接触(如牵手勾肩等)这方面是比例最高的。生理女性和性少数群体各自在不同的领域有最高的受到骚扰的情况。近20%的生理女性遭到过尾随或者偷拍。超过30%的胜利女性经历过令人不悦的追求。近10%的生理女性进行了被非暴力因素胁迫的性行为。超过10%的性少数群体收到过不受欢迎的性邀约。超过40%被不情愿的展示和性有关的资料。

由上到下分别是全体、生理女性、性少数和直男(最远处的坐标是60%)

在校园暴力方面,直男确实受到较少的校园暴力,但相对于性骚扰,这一数字已经明显减少,在其他群体中也呈现出相似的特点。校园暴力比性骚扰更加普遍。仅有不到10%的生理女性和15%左右的性少数没有过我们列举的和校园暴力相关的经历。性少数经历着更多的校园暴力,尤其在被起绰号、传闲话、被人身攻击、被孤立等方面相比其他群体有很高的比例。

由上到下分别是全体、生理女性、性少数和直男(最远处的坐标是80%)

Ta们经历了什么

有26名受访者,其中有24位是生理女性,填写了和自己受到性骚扰有关的经历,有29名受访者,其中有15位性少数(包括一位跨性别)则填写了与自己受到校园暴力有关的经历。其中有7人两项都有填写。

我们的调查只包括一次性骚扰或者是校园暴力的经历。

在调查中约36%的性骚扰发生在当事人14岁以下的时候,另有43%是在成年之后发生的。有两起性骚扰事件由不止一人进行。其中一起超过4人。约21%的性骚扰是同性间进行的。超过一半的性骚扰发生在公共场所,而有30%是发生在家中、宿舍等非常个人的空间:性骚扰的场合可能是任何地方,这使得受害者非常的不安全。

来自陌生人和熟人之间的性骚扰各自有约50%的比例,在熟人中,普通同学或熟人占到了30%左右。即使是非常信赖的人也可能实施性骚扰:我们看到了两起分别来自于老师或者恋人的性骚扰。

性骚扰发生时,约有50%的受访者表示害怕,另有36%觉得羞辱、36%觉得愤怒、30%觉得惊诧。当场能要求对方停止侵害的不到三成,而束手无策不知做什么的则有七成多。事件发生后,约80%的受害者选择了沉默,无人报警。

在这一过程中,近半数的受访者表示担心时间外传会对自己的名誉不好,有30%的受访者表示担心别人不相信自己的遭遇。与此同时,半数受访者表示自己情绪低落,而有20%的受访者有抑郁的状况出现。15%的受访者正常的人际交往被严重打乱。

约有60%的受访者认为自己在说出遭遇时不被信任,而在这一过程中被谴责的比例也差不多这一数字。有20%的受访者认为自己从家人或者朋友那里得到了支持,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人认为自己从老师/学校或者是警方/社会得到了足够的支持。

没有人认为性骚扰自己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留言中,一些人写道自己年幼的时候不懂。一些人补充道到现在也不敢跟家人讲。

超过60%的校园暴力发生在14岁以下的时候,其中,有43%是由四人以上实施的,而有约20%的人已经记不清状况了:校园暴力很可能是群体性的暴力。86%的校园暴力是同性间实施的。在校园中发生的暴力行为达到了85%,而学校附近和网络空间占据了另外的15%。校园暴力最常发生的地方包络了教室(35%)和宿舍(15%)。几乎所有的校园暴力都是同校的学生完成的,同宿舍有两起,同班同学占到了50%以上。

愤怒是主要的反应,有约60%的受访者表示事发当是愤怒的,其次最常见的反应是害怕,大约有43%。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同时表示了对维权难的困惑,怕被报复、怕没有证据等的都占到了30%以上。而对名誉的担心,也占到了36%。相对于性骚扰后的沉默,50%的校园暴力受害者愿意将相关情况告诉老师、朋友等,也有人选择了报警。情绪低落、严重影响人际和抑郁是最多的事后影响,占到了79%,36%和39%。

超过50%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受到了谴责,不过相对于性骚扰受害者不被信任的状况,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有超过60%取得了信任。他我们中有30%认为自己从家人/朋友或者是老师学校身上得到了支持。同时有6人表示对自己进行校园暴力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在留言中,一些人表示了当时家长等要求自己息事宁人。

我们的角色

我们调查了大家对于性骚扰和校园暴力中学校应当扮演的角色。其中,仅6%的人认为从学习获得了和性骚扰有关的知识,在校园暴力方面,这一数字为7%。因而,超过80%的人认为学校应该对应对性骚扰提供培训。在校园暴力方面,这一数字也是如此。11%的受访者认为学校在应对性骚扰的时候是称职的,而14%的则认为学校在应对校园暴力方面是称职的。最后,就性骚扰而言,22%的人认为校园环境是安全的,同时也有22%认为就校园暴力而言,校园环境是安全的。

对于获得与性骚扰或者校园暴力有关的知识,绝大部分人填写了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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