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10日,涌上街头讨说法的联合学院集资户多达数万,此后每周一三五,均有处在迷茫中的集资户前去维权
“出于种种动机,搞集资的通常不设帐本,都是个人账户或现金往来”,曾在多家投资担保公司担任负责人的王龙(化名)对调查清样这样分析“所以这些钱去哪儿了只有老板和业务员高层清楚底细,找到很难”
据介绍,参与集资的群众大多为退休老人以及拆迁后获补偿款的群众,这些人群因手上有积蓄,容易相信高息集资的骗术截至案发时,李某共吸收320名投资群众多达3200余万元集资款,未向集资群众兑付一分钱目前,此案仍在进一步侦查中经审查,60岁的李某,三年前看到他人办学校赚了钱,就开始着手建设“西安军旅艺术专修学院”,为了解决资金短缺问题,他雇佣了多名西安市西安联合学院业务员,面向社会宣传集资借款建校,承诺无风险高利息
2011年起至今进入司法审理的西安民办院校集资案逐渐增多,当年年3月29日,西安市长安公安分局经侦大队接多人举报称,西安市高新技术培训学院法定代表人、董事长刁继珍和院长刁继花二人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由于案情涉及人员众多,金额巨大,公安部、陕西省委、省政府等各级部门领导作出重要指示,并多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部署经过警方近两年的侦破,这起被公安部督办、涉及7000多人次的诈骗案终于尘埃落定
33岁的西安市民李女士对一些情景至今记忆犹新,李女士称,2014年4月,听到邻居们说联合学院的投资回报率高达20%,她和家人将信将疑,几天后,在朋友的带领下去了联合学院的办事处,看到柜台外几乎是人挤人,集资西安市归哪个省户基本都带着现金,近乎疯狂
距离西安市太乙路派出所不远的恒发大厦二层,现在已成西安几十万集资户的“伤心地”,多年来,这里一直是西安联合职业培训学院(下简称联合学院)向社会集资的办事处,2015年2月2日,热火朝天的办事处突然毫无征兆地人去楼空,很快集资户们得知,钱取不出来了西安联合学院庞大集资链的崩盘,很快加速推倒着已持续半年多的西安民贷危机多米诺骨牌,在行政资源相对有限的情况下,如坐针毡的集资户集资户有的成立民间要账队,有的自发悬赏寻找跑路老板,有的按图索骥奔赴外地找寻被老板们放出去的资产西安开始频频上演“全城追债”风潮
警方说,起初给群众的年息都非常高,后来加入融资团队后,虽然年息有所降低,但仍比银行高,使得西安市教育局这种诈骗极具诱惑力,“最初他们的确也兑现诺言,有少数人获利,但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不断地用后面的受骗者的钱去归还前面的受骗者的本金,雪球越滚越大,加上学校的运行也需要成本,时间稍微一长,资金链就出现了断裂”
二是“信誉好、人带人”,联合学院的业务人员常常使用欲擒故纵之法,在各自管理的集资户兑付日快到期时主动联络集资户要求给其兑付,这种情况下大家往往选择继续续约,少则一两次多则几次之后,集资户基本会因其“信誉好”而继续追加借款并且出现类似传销一样的客户拉客户局面
阳光雨露距西安市区约20余公里,位于西安市长安区滦镇,记者查阅相关批复文件,该项目占地1000余亩、总投资8000万元人民币,建设方为陕西阳光雨露现代农业开发有西安市在哪个省限公司,批复时间为2009年10月;而西安航空旅游空中应急救援中心由陕西公鑫农科贸有限公司报请建设,在阳光雨露园内占地500亩,预计总投资约15.35亿元人民币
公开信息显示,西安联合学院前身为西安联大培训学院,2000年前后,独立成民办院校,在获得类似“诚信高校”、“十佳品牌”等一系列政府荣誉称号后,2005年前后,联合学院开始在西安及周边各地设立办事处招募业务员,以借助社会力量出资办学的名义向民间集资,给出年利息从10%到20%不等
西安市公安局在2016年1月29日公告中称,“西安联合学院法定代表人牛某等人,以投资办学、开发现代农业、兴办老年公寓等为名,承诺高额回报,面向社会不特定人群非法吸收存款,数额特别巨大,给集资参与人财产造成重大损失,严重扰乱地方经济西安市人民政府地址金融秩序和社会稳定”
调查清样的当属西安联合学院非法集资案,梳理其发生、发展、毁灭的前后始末你会触摸到过去十年社会语境下的一个畸形缩影
55岁的西安市民黄新利就是当时的第一批参与者,据其讲述,在2005年前后,就有熟人向其介绍给西安联合学院借款的前景如何好,她虽然不信但经不住鼓动就放了两三万元人民币2006年其女儿黄丽莎去新加坡留学并成为新加坡永久居民,后黄新常随女儿在国外生活,但每次从新加坡回西安,总会被“热心人”拉去考察参观西安联合学院的各种项目,但也未能打动她“毕竟联合学院所谓的一些农业观光项目早些年的时候,看上去也就是大片大片的荒地,路也不怎么好走,所以给的利息再高也不放心”,黄新莉称
“亮丽名片”凄凉落幕
受害西安市雁塔区民政局人李女士在去年7月与这所学院签订了借款合同,并约定借款三个月返还18%的高利息李女士告诉记者:“学校贴着名人的画,办公室也挺正规的,当时有100多个学生,穿着校服在军训,都挺好的我的表妹表弟我哥嫂子我表妹的妹妹,亲戚朋友弄到一块将近100多万呢一看到高利息,就把一切都忘了,也没想投出去能不能拿回来”
后历经17个月的侦查,警方抓获嫌疑人29人,追回涉案资金500余万元;追回购房款1400余万元;冻结购房汇款1730万元;冻结嫌疑人银行账户51个,冻结存款40余万元;冻结涉案房产交易8套;查扣涉案车辆12辆经查,犯罪嫌疑人刁继珍、刁继花是孪生姐妹,今年52岁,2007年,两人从他人处购买位于西安市户县沣京工业园58号的西安市高新技术学院,2008年更名为西安市高新技术培训学院2008年起,两西安市教育局局长人以西安市高新技术培训学院的名义,以年息30%高额利息,大量非法吸收公众存款2009年9月,西安市高新技术培训学院搬迁至长安区东大街办温泉大道1号后,两人又招收专业的融资团队,给融资团队30%至32%的提成、到期后给客户12%的利息点,让融资团队帮助其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融资团队又给业务员22%至24%的提成,业务员给群众3%至21%的返现点,以扩建校舍的名义与群众签订借款协议,大肆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集资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四条第二款之规定,”集资后不用于生产经营活动或者用于生产经营活动与筹集资金规模明显不成比例,致使集资款不能返还的”可以认定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全国法院审理金西安市教育局局长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则规定了七种可以认定为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情况包括:明知没有归还能力而大量骗取资金的;非法获取资金后逃跑的;肆意挥霍骗取资金的;使用骗取的资金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抽逃、转移资金、隐匿财产,以逃避返还资金的;隐匿、销毁账目,或者搞假破产、假倒闭,以逃避返还资金的;其他非法占有资金、拒不返还的行为
(责任编辑:李治华 hn026)
据了解,民校集资案发后基本面临的是被吸收的投资款流向不明,借以集资的几个所谓项目也都是空中楼阁的境况在西安联合学院集资案中,据受访大量集资户表述,与联合学院进行的资金交付要么是在其办事处柜台现金交接,要么是转账到其指定的某一个个人账户,案发后大家调取的资金流水西安市车管所电话记录汇总内容显示,绝大部分集资款并未进入西安联合学院及宣称下属项目账户,而是直接流向大量形形色色的单位或者个人账户,这些账户分布于广东、湖北、陕西、北京等地区,从文化传媒公司到科技通信企业、百货商行、装饰装修等五花八门,这种资金流动的混乱与给集资户承诺的高利息形成巨大反差,直至最后危机的彻底爆发
在阳光雨露园区内,本报记者看到,园内通行道路都已建成,但建筑很少,除了沿大门一侧建起的一排餐饮街外,其他建筑物仅5、6处所谓西安航空旅游空中应急救援中心项目仍是一片空地;一座残破的小楼和周边的大片农地,被联合学院一直以来描绘为拥有万张床位、月收入可达2000万元人民币的养老院项目;另有一座5层建筑曾经被宣称为是与索菲西安市教育局副局长特集团合作建设的5星级酒店
三是抽奖,这个手段在2014年年末西安投资担保公司兑付危机逐渐显露期间才被疯狂运用,一般是集资户每投入两万可另一张抽奖票,定期抽奖,奖品从黄金首饰到小轿车不等,抽奖刺激下办事处里常常场面火爆
1月29日,国内最大民办高校非法集资案在案发一年后的一次阶段性全面信息公开,当日,西安市公安局就西安联合职业培训学院(以下简称“西安联合学院”)非法集资案核查清退方案及侦办进展情况对外公告,公告就该案定性予以说明,决定核查清退西安联合学院非法集资案已追缴集资款并发布详细清退方案但此次公告并未公布案件所涉规模及后续相关追责情况,仅公布了目前冻结的追缴资金为1.7亿元人民币
巨额资金去向成谜
2012年4、5月份,给明德学校西安市教育局小升初投资的部分群众陆续索要到期借款本息,刘钊指使他人出面以各种借口推诿、拖延还款2012年5月初,刘钊再次出资从他人处购买获得了陕西厚泽担保有限公司的资质,同时安排李硕担任厚泽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又租赁了办公场所同时刘钊联系融资团队帮助厚泽公司向社会公众集资借款,并确定了融资提成比例期间,刘钊还私刻了“户县咬金矿业有限公司”的公章,指令刘鑫假冒该公司法定代表人,编造“陕西户县咬金矿业有限公司为扩大规模”筹借资金,并由厚泽担保公司为借款提供还款保证担保的虚假事实
2012年,“西安利民技术学校”及其校长刘某被告到法院,由于状告此校的原告越来越多,已超过了民事纠纷范畴,2012年5月9日,雁塔区人民法院将“西安利民技术学校”非法吸收公西安市雁塔区邮编号众存款案移交给公安雁塔分局进行调查警方调查发现,这个学校在2007年已创立,学生有1000多人,后来刘某为扩大规模进行非法集资2012年6月,刘某被抓获,其身上只有几十元钱经警方调查确认,2011年1月至2012年3月,西安利民技术学校负责人刘某伙同招聘来的业务员,以学校借款助学扩建校园的名义,用半年20%至35%的高利息为诱饵进行融资,将所集资金用于征地、购置房产、购买豪华车辆等为逃避法律责任,犯罪嫌疑人有意规避非法吸存等违法行为,在合同中只体现合法的利息分成,剩余部分利息当场兑现来掩盖非法吸存的真相,使受害群众当即获益而放松戒备心,为进一步吸存作掩护2013年4月,案件调查办结时发现报案者已达800余人,涉案资金4000余万元涉及陕西的西安、宝鸡、咸阳、渭南、兴平以及浙西安市隶属哪个省江杭州等地,受害群众多为离退休中老年人和城中村改造获补偿款的农民等
而2015年西安审理的另一起民校集资案显示,西安户县男子刘鑫是陕西厚泽担保有限公司负责人兼陕西明德技术学校出纳,其同学李硕、马鑫分别担任陕西厚泽担保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和陕西明德技术学校校长检察机关指控,2011年5月,刘钊(在逃)指使、安排马鑫与陕西明德技术学校原法人代表签订协议,出资10万元获得了该学校的《办学许可证》正、副本刘钊明知明德学校仅在省人社厅办理了注册登记手续,因手续不全不能对外从事招生活动,却让马鑫担任明德学校校长
从2012年5月至2013年3月,刘钊通过融资团队雇用大量业务员,宣称给户县咬金矿业投资金矿开采、采办设备进行借款并提供担保,虚假承诺给付15%至27%的高息陕西省西安市教育局,假冒户县咬金矿业有限公司诱使群众374人次签订借款合同刘鑫按照刘钊指使,每天从厚泽公司财务人员处收取群众借款或者将财务人员转到其银行账户内的借款资金提现,后将全部资金交由刘钊支配使用几年来他们集资金额高达7100余万元明德学校、厚泽公司向群众的借款陆续到期后,刘钊指使安排他人以各种名义拖延、拒绝支付本息,直至、逃窜,人去楼空后刘鑫、马鑫投案
据了解,从西安市成立联合学院事件的工作组以来受害者定期可以不同程度了解到案情进展信息,据最新通报内容,联合学院吸收公共存款130亿,涉及集资群众10:24万人登记合同29万余份集资款中94.92亿元分别以退还本金支付利息领取代金券等形式返还给集资群众,现有39.34亿元尚未返还截止2015年10月18日,西安市共立案46起西安市交通工程学院,到案犯罪嫌疑人,396人(主犯5人部长13人),其中抓获129人,投案267人,追缴冻结资金1.3亿元,查封车辆档案316辆,查封房屋126套业务员电话1438条,转账清单219条,业务员车辆信息11条至2016年1月29日西安市公安局公告,冻结资金为1.7亿元人民币
据统计,仅2015年一年西安市两级法院一共审结非法集资类案件36件涉及被告156人众民校纷纷倒下之际,西安联合学院却因兑付资金方面“信誉好”而步入疯狂集资阶段,据本报记者采访的多位受害人陈述,许多投入大额资金的集资户都是在2013年底后放手加入,这一方面是因为在集资兑现上“信誉好”的民办院校已所剩无几,另一方面也得益于西安联合学院强大的宣传攻势
调查清样了解到,自2015年2月2日初西安联合学院非法集资崩盘后,西安警方于当年2月6日立案侦查,此后当地西安市西安联合学院成立针对此事件的多部门联合小组,每个月10号左右集中向受害人进行一次信息通报,由受害人集体提供的2016年1月初的通报内容显示:“西安联合学院集资案当时查明的吸收公共存款为130亿,涉及集资群众10万余人,登记合同29万余份,集资款中约94.92亿元分别以退还本金支付利息领取代金券等形式返还给集资群众”,而目前警方得以追缴冻结的资金为1.7亿元,据了解因案情进展每月数据会有所不同但变化程度甚微
工商信息显示,陕西阳光雨露现代农业开发有限公司(下简称阳光雨露公司)成立于2008年9月,调查清样获得的几份协议显示,2009年3月16日,西安联合学院与该公司签订项目协议书,约定联合学院为投资方,阳光雨露公司为运营方;2009年5月,阳光雨露公司与示范园所在地的村委会签订了联合开西安市碑林区发协议,承租所需土地,租期50年,租金每亩每年1200元,2014年后土地租金标准每5年递增5%
通过运作,刘钊仅支付10万元就获得了明德学校的《办学许可证》正、副本;通过签订《联合办学协议》的形式获得了西安经开职业学校部分教学楼、校舍的使用权2011年4、5月份,刘钊联系了喻林科、易自爱等社会中介人员帮助明德学校向社会公众集资借款;同时安排刘鑫担任学校出纳,负责收取集资借款
刘钊经与西安经开职业学校负责人王某协商,安排马鑫代表明德学校与该校签订《联合办学协议》,约定明德学校每年向该校交纳“校园校舍运营管理费”300万元,取得了其部分教学楼、公寓楼和其他校内设施的使用权后刘钊又向王某提出要出资收购其学校股权以获得该校的用地和校舍,经过双方协商,西安市雁塔区教育局让马鑫代表明德学校与王某代表的西安博爱汉学院(系王某负责,与西安经开职业学校使用同一土地、校舍)签订了《收购协议》,商定由明德学校出资2.1亿元收购博爱汉学院60%的股权但协议签订后,刘钊始终未按照约支付收购款项
据调查,十余年来陕西民办教育发展迅猛,尤其是2004年陕西将民办教育发展记入gdp后,西安当地民办院校开始快速发展,但根据相关政策,民办院校在面积、招生数量上若达不到一定标准将被停办,于是各民校纷纷开始对外集资,催生了一波民校集资扩张的“大牛市”,操盘手、业务员、集资户共同上演集资狂欢,据了解当地民办院校中有60%左右都不同程度涉及过民间集资,到2010年前后资金链断裂危机苗头开始出现
2014年10月起,西安不到半月就有10家跑路或失联西安市属于什么省出事,自此拉开投资担保公司崩盘危机序幕但凭借这几大“法宝”,西安联合学院仍逆势冲刺了数月11月15日,60多岁的西安退休职工蒋女士被朋友带到联合学院西安太乙路办事处,一年前她给学校集资了两万,当时正处于进退犹豫之间“连续5天,我就像上班一样,天天来这里观察,因为抽奖并且提高利息,人都跟疯了一样,掏两万换一张抽奖券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小伙子手里拿了71张,然后我也决定续约并再放48万”,蒋女士对此后悔不已
据众集资户反映,实际上在联合学院集资时的大部分对外宣传中,他们都被告知钱是要被用来开发学院投资的一系列实体项目的,主要包括陕西阳光雨露旅游观光现代农业示范园(下简称阳光雨露)及园内一个养老院、一个名为“西安航空旅游空中应急救西安市雁塔区民政局援中心”的建设项目
即便如此,因为知道她有个女儿在国外收入高,多年来,一直有西安联合学院方面的业务人员坚持不懈地“盯”着黄新利,公关方式也愈加殷勤:参观、旅游、泡温泉、看演出全免费,2013年,黄新利的心态终于发生了变化
如此多资金到底去向何处?调查清样对此进行了详细调查联合学院目前四个年级总和有学生近万人,学费每年8千左右,有一半校区租给西安当地一所三本院校使用,学费和其他收入足够学院运站并有盈余虽然给几乎所有集资户签单的协议中均显示借款用途为“新校区筹建项目”或者“校区扩建项目”,但从上述现有校区利用程度来看显然并不存在需要扩建的需求
据警方介绍,截至2011年4月底,涉及受害群众共计7380人次,受害人主要为离退休职工和西安市位于哪个省城中村拆迁户,大部分人员年龄在60至75岁之间涉案金额3.7599亿元,其中已兑付合同2064人次,合同金额0.6845亿元,未兑付人数达5316人次,未兑付合同金额共计3.0754亿元警方说,大量吸收公众存款后,两人并没将钱用于建校,而是在北京和西安等地购置别墅,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她们用于诈骗的载体——西安市高新技术培训学院,于2011年5月已被警方查封,学院的1100多名学生被分流到其他学校该案共有29人被移送至西安市人民检察院起诉
一是“上课”,据受访的众多集资户称,联合学院拉到感兴趣的中老年后,常会把大家集中到校内大教室里“上课”,一次约40分钟,由相关负责人向大家灌输一些内容,主要包括:政策上如何支持民办教育、地方政府对联合学院的各种支持、联合学院投资项目的合法之西安市人民政府门户处以及前景发展并演示该校及所属项目获得的各类荣誉,一次次被洗脑后,大量集资户对联合学院的各种宣称渐渐深信不疑;
2012年8月11日,新华网发布消息称,一民办高校涉嫌非法集资3200余万元,其负责人李某已经被刑拘李某2001年在西安创办了西安军旅艺术专修学院2009年10月,法人李某以建设校区为名,开始雇佣数名业务员,面向社会不特定人群进行非法集资为了吸引更多的资金,他承诺给对方高达33%的年利率2012年6月13日,西安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接到115名受害群众的报案8月3日,经民航陕西机场公安局协助,将嫌疑人李某抓获归案经查,该学院在集资活动中向群众宣传集资建校,承诺高息无风险,双方签订借款合同,合同到期返还本息
对于西安联合学院集资案,西安市公安局1月29日发布的公告称:“西安市工程技术学院自立案侦查以来,西安市公安机关先后赴全国20余个省市及境外缉捕犯罪嫌疑人、追缴涉案资产截至目前,已对493名涉案人员依法采取措施,其中38名犯罪嫌疑人经检察机关批准,予以逮捕目前已追缴、冻结资金1.7亿元人民币,并扣押、查封了一批涉案车辆、房产等资产”同时表示将持续开展打击非法集资专项行动,重点打击民教机构、非融资性担保公司、投融资中介、电子商务、典当拍卖、融资租赁企业等重点行业领域内存在的非法集资违法行为调查清样
据集资户们讲述,过去几年里,每个周末都会有40到50辆大轿车把集资户们拉到这个园内参观,大家在这里免费吃喝、观赏、听美好而宏大的前景,于是许多人争相拿出养老钱、看病钱、买房钱,然后等待“收获”,但一系列事实显西安市人民政府示,西安联合学院宣传多年的所有项目至今仍是“空中楼阁”,众人的等待已成泡影
“最重要就是看到政府给联合学院颁发的各种荣誉,几十个红头文件啊,并且当时我在西安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联合学院的集资户,成片成片的,想着这么多人都在参与的事情肯定不会有问题,这才真正下了决心”,黄新莉慨叹道于是,从2014年4月到2015年1月,母女二人共与西安联合学院签订9份借款合同,女儿在国外打拼十年的全部积蓄共1700多万元人民币被西安联合学院以扩建校区的名义全部“借”走,4月1日,她们母女与西安联合学院签的第一份借款合同到兑付日,但一切已成未知
从2011年7月至2012年8月,刘钊通过融资团队雇用大量业务员,以购买“博爱学校”的土地及相关教学设施进行办学等名义在居民社区等西安市雁塔区检察院场所公开宣传,引导群众到西安经开职业学校参观,以6%至30%的高息,诱使群众437人次与明德学校签订借款合同刘钊还安排在经开职业学校悬挂明德学校校牌并伪造“明德学校收费许可证”;指使马鑫、刘鑫分别以校长和学校出纳的身份到学校“上班”刘鑫负责收取借款并给开具收据,同时每天将收取的借款在支付业务员高额提成后将剩余资金连同借款合同、收据和反映当日集资情况的电子表格一并交给刘钊这些资金由刘钊控制使用,并未用于明德学校建设2月11日,西安市成立信访、公安、教育、审计等5部门组成的驻联合学院工作组,由于集资户数量过多,西安在各区县不得不分设了22个接待平台,周边咸阳、铜川、渭南各地市也设了登记点
公诉机关认为,刘鑫明知刘钊以非法占有为西安市碑林区政府目的,仍然帮助其以集资建校办学、担保投资矿产开发等虚假名义,以高额利息为诱饵,欺骗社会公众签订借款协议进行非法集资,数额特别巨大,应当以集资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李硕、马鑫等5人则被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起诉在逃的刘钊则被全国通缉
调查中,调查清样了解到,西安联合学院在争取集资户的过程中可谓煞费苦心,除了各类投资担保公司集资中常用的一些方法比如:定期小礼品、节假日送米面油、组织游玩之外,还有几种“大杀器”
“我们当时很震惊,也很怀疑,但里面的工作人员拿着国家的批文、学校的各种荣誉证书、董事长和政府领导的合影、资质认证等,说投资项目绝对安全可靠,看着当时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我们就觉得可能确实值得一试,两个西安市雁塔区邮编号月内先后将31万和8万现金交给其出纳,约定每半年付一次利息”,李女士告诉调查清样,联合学院东窗事发后,她两个月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每天只盯着qq群看,现在已确诊为抑郁症,“我目前失业,母亲拿退休工资,这近40万是我们母女的所有积蓄啊”
西联十年“集资劫”
据媒体披露2011年当地警方针对7所民办院校涉嫌非法集资问题曾内部预警,但2012年2月陕西召开民办教育座谈会强调了对民办教育““积极鼓励、大力支持、正确引导、依法管理”的方针,并称民办教育是陕西“一张亮丽的名片”,自此民校集资隐患持续滋生,从2011年至2013年前后崩盘跑路者开始频现,大量民校集资案事发后均呈现出庞氏骗局的一些特征:罗织故事或者编造项目、资金贩子或者业务员传销式的击鼓传花、西安市碑林区国税局后来者为先来者买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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